岳灵珊斜眼看石介,才不告诉你,我是在打人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原来所谓招数,就是预设对方的身体自然反应。
“师娘,能透露一点吗?”令狐冲嬉皮笑脸的道,他在宁中则这里,从来都能得到好处。
“这么简单的道理,想不通的,要脑袋何用!”岳不群厉声说道,“悟道悟道,重要的是自己想通,自己感悟,要是为师强行告诉你理由,看着倒是你剑法大进了,其实你的根基却不牢固,以后再也不能到达剑法的顶峰。”
宁中则心中不忍,令狐冲还是很乖巧聪明的,就是一时没有领会,这也有做师父师娘的没有点拨到位的原因,道:“你去做个草人,将剑招规规矩矩的练习一万遍,也就自然会了。”
一万遍!
令狐冲心中很是怀疑,这是以为他是石介这种笨蛋吗?或者故意折辱他?
岳不群冷笑,这个大弟子,心思果然多的很,也罢,再挽救你一次,认真道:“想要学会剑法,这就是唯一的方法。你师父师娘,石介,岳灵珊,甚至你师公,师祖,都是这般学的。”
令狐冲心中一凛,总觉得这句话中有些微妙。
岳灵珊大笑:“令狐师弟,老老实实的练剑,本大师姐剑法武功能有今日,是先天聪颖,加后天努力,嘿嘿,莫说区区练剑一万遍,就是几万遍,又如何?本大师姐早已习练了十万遍了!”
骗鬼啊!
令狐冲更是相信岳不群宁中则私藏了华山派剑法真谛,脸上却恭敬的道:“是,师父。”
☆、画画
宁中则想起正事,道:“师兄,这洞中有些古怪。”
岳不群缓缓点头。为何会有这般一个专破五岳剑法的密洞?为何这些枯骨,自己毫不知情?
这洞中的一切,都这般不合常理,到处都透着诡异。
“石介,你画一招‘有凤来仪’。”岳不群沉思后,说道。他想到了一些东西,需要证实。
“画?”石介楞楞的问。师傅是不是说错了?
宁中则已经明白岳不群的意思,说道:“你在地上,画个‘有凤来仪’的图形。”
石介这才明白。原来师傅是要自己画个剑谱图形啊。当下四下一望,山顶山无纸无笔,微一犹豫,抽出剑,就在地上描画。他对“有凤来仪”熟到了极点,招招式式,尽在心中,可面对着大地这张白纸,却迟迟难以落笔。
这一招前前后后,诸般变化,共有三十余式,又如何在地上画起?
岳不群见到了石介的犹豫,道:“只画最后一式。”
石介大喜,这个容易,只有一式一剑而已!
随手在地上画了个人形,却又呆住。该画正面,还是侧面?若画正面,这足迈三尺,该怎么画?若画侧面,肩沉三分,该怎么画?剑指右侧,又该怎么画?就连基本的人形,又该如何画!
地上的人形,画了又抹,抹了又画,总是迟疑不定。
岳灵珊看着好玩,抢过石介的剑,道:“哥,你画得好难看。看我的。”便在地上画起人形。
石介不满道:“你自己不是有剑?”
岳灵珊回答的理直气壮:“地上这么脏,我的碧水剑会弄脏的。”
石介顿时大怒,动手抢剑。岳灵珊护着剑,叫道:“哥,不要胡闹!”
令狐冲听了岳灵珊的言语,心中一动,仔细看去,岳灵珊腰间的那剑,虽然看不清晰,但看那剑柄剑鞘,依稀便是被他失手打落崖下的碧水剑,想来必是石介去寻来的。从这万千雪林中找一把剑,也真是难为石介了。令狐冲暗自惨笑,前几日陆大有跑到思过崖,说小师妹与林师弟甚是亲密,这陆猴子又瞎说了。
岳不群道:“冲儿,平之!”示意二人也去画剑招。
令狐冲见石介画不出招式,心中大为得意,自己见过洞内画像,该如何画,自然有数,拔出剑,信手在地上刻画。
岳灵珊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兴奋地笑:“哥,你画得最丑了!”
石介不信,四下里比较,脸色微红,果然是自己画的最差。
他们四人中,林平之画功最好,毕竟林家也算是大户人家,自小学得琴棋书画,虽不能说精通,画个剑谱图形,颇有几分模样,可惜这画师教导之时,只言绘画要讲意境,以求其神为上,至于这如何画的提手踢足,忽左忽右的剑法,却半点也未提。林平之画了半天,也只是个衣衫飘飘的人形。
这令狐冲,岳灵珊,石介三人画出的图形,惨不忍睹,换个学得几年私塾的童子,也比他们强。山野武夫,能有几分才学?也就识字而已,日常写个书信,字迹都是只有自己认识。何况琴棋书画,是他们这些草莽之人该学的?华山派弟子不会剑法,却有一手好书法,说出去都嫌丢人!真要有心思学文断字,早考状元去了。
岳不群叹息一声,果然,这石壁的画像,很是古怪。
这石壁上的图形,太漂亮了!简简单单的笔画,就将动作勾勒清晰。这没有十几年画功,是断不可能的。
可武林人士,有几个是懂得画画的?就连识字的,都没有多少!
这隐秘的小山洞中,居然突然蹦出一群能写会画,又武艺高深,能破一门一派剑术武功的人来?
偏偏这破解之道有没有丝毫作用。
是谁如此无聊?是想坑得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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