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冉脸色难堪，有些绷不住，“顾夏，我已经跟你道歉，你还要我怎么样？就像你说的，李斌已经认罪，这件事跟我就没关系，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还把你当成我姐。”
    “你只是怕我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吧？”
    “你爱信不信。”
    顾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没打算把这件事捅出来。”
    陆冉冉意外，她会这么好？
    顾夏笑了笑，如果不能确保证据齐全，能让陆冉冉做的所有事情全部被揭发，她不会轻举妄动。
    更何况，她还要查外婆的死因，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若是把陆冉冉整垮了，外婆的死因，她可能就真的查不到了。
    顾夏离开，陆冉冉难以置信，但她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顾夏回去，夏明悦已经核实好方案，“全部核实了，没有错，你要不要再看一便。”
    “不用了，你交上去吧。”
    “好嘞。”
    夏明悦拿着方案书就往外走，却突然想上个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把文件档案都放在一边，走时匆忙，没发现一页掉了出来，而此时，有人捡起，准备开口叫，“诶，你的……”
    “给我吧。”
    陆冉冉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这一幕，忙制止女人。
    “我和她都是设计部的，我拿给她就好了。”
    “哦，好。”
    陆冉冉看了看内容，这是服装策划方案总结。
    这一页，正好是主打款式的尺码，每一个尺码的腰围臀围臂围衣长都跟随着尺码的变化而变化，都是经过精确的估算的，如果一旦出现尺码不吻合，就会导致服装整体的效果都不一样。
    陆冉冉迅速将这一页收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办公位置，拿了笔，在每个尺码后面多加了个小数点，0.5。
    0.5虽小，但如果所有尺寸都加0.5，衣服就彻底垮了。
    确保不轻易被看出，陆冉冉再回到洗手间，将纸张放在洗手台的地上。
    听见外面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她忙躲入单间里。
    而夏明悦，跑到洗手间，一看那不见的一页就在地上，松了一口气，“幸好还在！”
    她忙捡起来，匆忙离开。
    陆冉冉推门而出，回到设计部时，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笑容满面的和小组成员打招呼。
    顾夏看了她一眼，刚刚还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
    知道她不会追究，就松口气了？
    也好，让她松口气，更容易暴露更多的马脚，这样她才能顺着陆冉冉去查外婆的死因。
    顾夏继续手里的工作，夏明悦却匆忙赶回来，“夏，出事了。”
    “怎么了？”
    “服装厂那边说，我们要的布料他们目前没有这么多，只够做三分之一的成衣，问我们是不是能把布料改了，换成其他的。”
    顾夏皱眉，“不行，那个款式只有那种手工布料才会出设计的效果，一旦换了，质感和样式完全就没了。”
    “那怎么办？”
    “你把我手上的工作再过一遍，我去他们那看看。”
    “好。”
    *****
    服装厂。
    “你们要的这种渐变色的布料本来就供不应求，我们能保留三分之一的库存已经很不错了，实在无法完成你定制的总量，或者，你看看其他的布料，渐变的其实也有很多。”
    “那些我都了解过了，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问一下，其他厂家还有吗？”
    “全城就我这里还有最后这一点。”
    顾夏：“……”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应该是有的，只是……”
    厂长想了想，觉得希望不大，“算了，你就算去，人家也不会卖给你，他们的布料也不会对外销售的。”
    “是哪家？”
    “你知道ae吗？”
    “知道。”
    有一次韩露还带她去看了他们家服装展。
    是国内小众品牌唯一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打入国际市场，并且与香奈儿能大牌的名气齐名。
    顾夏记得，“他们家不是服装公司吗？”
    “是，但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服装厂，就想翟氏一样，这家服装厂里呢，是只服务于他们的订单，我记得，他们也进了这批货，而是大批量，几乎被他们承包了市场，所以我们才抢到这么一点的量。”
    “那我去找他们的厂长。”
    “没用的，你要去找他们工作室的负责人，只有上面给了指示，人家才可能把布料给你。”
    顾夏笑了，“好，我去试试。”
    无论如何，她也要尝试。
    否则，这个款式就白瞎了！
    任何一种布料，都无法呈现她要的效果！
    顾夏按照地址，来到ae的办公点。
    一家低调的设计工作室，也在低调的郊区租了一栋风格类似工化风格的楼做办公点。
    门口停放着清一色豪车。
    看来，这里的设计师薪水都很高啊。
    顾夏来到前台，“你好，我想约一下你们的设计总监。”
    女人打了电话去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哦，我是翟氏的设计师，我叫顾夏。”
    “她说她叫顾夏。”
    前台挂了电话，“不好意思，我们设计总监不在，但是副总可以见您。”
    顾夏一愣，副总？
    那岂不是更好？
    “谢谢。”
    顾夏跟着女人上了楼，来到一间顶楼的玻璃屋办公室内。
    对方倒了一杯咖啡，“请稍等，副总在开会，马上就来。”
    秘书走后，顾夏琢磨着该怎么谈。
    像这种公司，会对自己孵化产业都特别隐私化，不会跟外面的合作，就算是有剩余，也不会转卖其他厂家。
    顾夏正琢磨，门开了。
    她忙起身，那句你好，到了嘴边，硬生生卡住。
    欧阳若？
    欧阳若一点也不意外见到她，而是看了眼她面前的咖啡，直接按了内线，训斥秘书，“我不是让你给顾小姐倒一杯果汁，孕妇能喝咖啡吗？”
    她很严厉，秘书马上进来认错，换了顾夏的咖啡。
    “顾小姐，不好意思，你应该没喝吧？咖啡对胎儿不好，要是喝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她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处处表露自己对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在意。
    顾夏无语的看她，“你是这里的副总？”
    “对啊，哦，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是谁的品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