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彻底将周大爷收拾趴下。
必须得将他头上的光环消除掉、将他饲养员的身份给撸了才行。
到时候,他不过就是一颗剥光了壳的核桃罢了...
想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那就看自己的心情了。
只不过现在周大爷的所作所为,还没有挑战到自己的底线。
所以罗旋也就没准备着手收拾他。
听其言,观其行,到时候再看看情况怎么样再说吧!
今天晒了一上午的稻谷, 罗旋也算得上是挥汗如雨,汗流浃背了。
快临近中午的时候,天气突然起了剧烈的变化:一阵阵的狂风大作,乌云漫卷。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
“抢偏东雨咯!”
“大家赶紧到院坝里去,帮着抢收稻子...快,快点。”
其实用不着丁大爷、三嫂子他们喊,整个生产队里的社员们, 只要一看见这种情况, 都会自觉的往晒坝里跑。
因为晒得半干的稻谷, 是绝对不能淋雨的。
如果万一没来得及抢收回去,稻谷被淋湿了的话,那除非接下来的两天之内,就必须要将稻谷给晾干!
否则的话,这些谷子都会发芽。
这样一来,整个生产队所有社员们明年的口粮,可就堪忧了。
幸亏,这一次所有的社员们来得及时;再加上大家每年基本上都会遭遇到这种天气突变的情况。
所以准备的谷围子、草席都比较充分。
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200多人的忙碌下,晒坝里的所有稻谷,总算被暂时收进了生产队的保管室里。
由于稻谷太多,而且这些稻谷还没有干,所以需要尽量的要将它们摊开来放。
要不然地话,堆积起来的稻谷堆, 中间的温度就会升高。
那就无异于在给稻谷催苗一样。
一时间,
宽敞的保管室里, 无数大簸箕、竹围子、草席、大编织篾片上,都堆积满了稻谷。
忙完这一切,当社员们鱼贯而出的时候,一个个的裤腿都卷起来三圈,无一例外。
“周老大,你把裤腿卷那么高干啥?”
会计代老师一把扯住周老大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差不多点就行了,人家都是卷个两三圈,弄3、4两粮食就行了。
你他娘的倒好,裤腿卷那么高,生怕谁看不出来是吧?”
周老大嘿嘿一笑,“我这不是马上就要,分家单过了吗?家里面一颗粮食都没有,咱总不能活活的给饿死吧?”
代老师推他一把,“快点滚蛋,别在这里招摇了...娘的,看看你家周老二,他那个裤腿鼓胀的比怀胎的老母猪还明显....啊呸!顺公家的粮食, 也不是这个弄法嘛!”
“顺”生产队里的粮食, 这是所有的社员们几乎都会干的事情。
集体的,就是大家的。
既然人人有份, 那就大家都拿咯,谁不拿就吃亏了...
在场之人除了生产队长彭志坤,和罗旋两个吃亏人之外,其他就没有一个省油的。
一个个的,都拼命的往自己的裤腿里塞半干不湿的稻子。
还别小看他们裤管里卷走了这么一点稻子,等到社员们拿回家里晾干,再拿到石臼里面舂成大米。
多了不说,
一家人都喝上一碗照得出人影的大米稀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每个生产队的保管室,都是重点看守对象。
平常大家从保管室门口经过,都要绕道而行,生怕沾上一点儿嫌疑。
而这次因为抢偏东雨[雷阵雨],往保管室里放稻谷的时候,正是难得顺一点公家粮食的良机,谁会放过?
除非他傻。
“罗旋,你傻呀?”
三嫂子的裤腿和别人的一样,也是鼓鼓囊囊的。
她看见罗旋的库管直直的,并没有卷走公家一粒粮食,不禁直替罗旋感到不值,“赶紧回去,把裤腿挽起来3圈就行了,也能裹走2,3两稻子哩!”
罗旋摇摇头:“算啦!多这2两粮,也长不了肉。少吃二两也饿不着。刚才乡公所已经派人,把牌匾给我送过来了。
现在我还得急着回家去呢!
麻烦你和记分员、还有队长说一声,下午要给我记成满工才行。”
生产队里晒稻谷,是不算满工分的,只算6个工。
像三嫂子这样的壮劳力,是算的8个公分。
哪怕就算是丁大爷,和周大爷他们那种男劳动力,也只能算8个工分。
由于工分太少了,所以他们才会心心念念的、吵嚷着要下到田里面去干活。
同样都是干一天活,但下稻田里的打谷子那边的工分,简直不要太爽。
只可惜狼多肉少。
生产这里的拌桶、谷架子、打谷机就那么多,一次安顿不了那么多的人手。
所以大家只能轮换着来。
而这一次,
在下暴雨之前,乡公所就派了一位干事下来,将那块【正兴大队采沙场】的牌匾,给送到了罗旋家里。
采沙场也是集体所有。
替采沙场干活,和生产队里出工,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集体的利益,而兢兢业业的付出。
所以,
罗旋才借口自己,要去忙着筹建采沙场的事情,而不用来晒稻谷了。
不但如此,
罗旋还要求记分员,给自己记成满工分。
筹备采沙场的事情,千头万绪。
既要制定出采沙场以后的规章制度、考勤考核标准,还要甑选前来应聘的那些人,他们的成分、出身,还有他们的体质、工作态度...等等。
这是属于脑力劳动,也很累的好吧?
记一个满工分,这要求真的不过分。
按理说做管理的,应该还要额外再多记半个工才合理,就像生产队长彭志坤那样。
只是罗旋比较体恤生产队里账面上太干净了,所以这才没有去争、去要。
个人为了集体利益而吃点亏,没啥。
自己已经下稻田干了一整天的活儿,然后今天又晒了一上午的稻子。
罗旋实在是感觉太累了!
而且自己空间里面,马上也要开始农忙,开始耕种稻谷、玉米、红薯了。
如今,自己确实在是不想继续在生产队里干活农活了。
都说生产队里面的社员们,很辛苦。
其实罗旋都忍不住想吐槽:就他们那么磨洋工的劲儿,还能辛苦的过我?
白天自己要在生产队里干活。
晚上还要抽出时间,去空间里育种、忙着喂猪喂鸡的...
所以,罗旋真心不想再晒谷子了...特么干一天才6个工分,总价值5毛钱!
就这仨瓜俩枣的工分值,还得抛去各级提留、捐资修路、上交教育附加、捐款兴修水利...
自己一年380斤的定额粮食,也得从这些工分值里面扣钱。
刨去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辛辛苦苦干一年,弄不好白干不说。
到了年底,
自己极有可能,还得向生产队的账面上,倒贴几个钱进去!
干个毛!!
冒着雨,罗旋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一块还散发着油气。味道的。白底黑字的牌匾,正稳稳当当的架在自家屋檐下的墙壁上。
只见上面用黑油漆写着【红星乡正兴农业高级合作社采沙场】几个大字。
这这块牌匾是乡公所里派人,去县文化馆,专门找人给正兴大队采沙场量身定制的。
要是没有乡公所里的人出面的话,就这么一块简单的牌匾,个人是绝对搞不回来的。
罗旋找来一棵大角钉。
在自家大门顶上,将钉子钉到木柱里面,然后抱起牌匾将它挂了上去。
顿时,
一座平平常常的农家小院,因为有了这块牌匾的加持,逼格一下子就上升了好几个维度!
颇有几分古时候办公衙门的味道在里面。
抱着双臂,站在这块牌匾前左右打量了一会儿。
罗旋又跑回屋子里,用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筹备处”三个字。
然后用早上吃剩的一点点稀饭当作浆糊,将这三个字贴在“采沙场”下面。
现在这块牌匾,看上去就被加长了一般。
上面的内容也变成了:
【红星乡正兴农业高级合作社采沙场筹备处】
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再简陋的房子,门口给挂上了这么一块儿醒目的牌匾,立马就隐隐散发出一股正气!
庙小菩萨大,谁敢不敬?!
有人说名字越长,听起来越是不好惹。
现在自家这个小院子里,牌匾上的大字足足有18个!
看上去,还是蛮能唬住人的...
这不,两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脚下光着脚丫子的壮汉,就站在篱笆墙外,畏畏缩缩的看着罗旋在那里望着牌匾傻笑。
大雨倾盆,淋的浑身湿透了的但两人,却硬是没敢吭声。
“你们是干啥的?”
罗旋把牌匾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生怕挂歪了、钉斜了,有损采沙场的形象。
当回头突然看见那两个人,罗旋顿时被吓了一跳:“干啥?!鬼鬼祟祟的,想吓死人啊?”
其中一个汉子开口了,“实在是对不起啊,小领导,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位汉子长得五大三粗,没成想,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却非常的谦卑。
而且看他们的神态动作,犹如那种被吓破了胆的兔子一般!
“行了行了,别给我鞠躬了。我还小呢,也不怕折寿?”
罗旋摆摆手,“你们是不是来找我的?”
两位汉子齐齐点头。
罗旋招招手,“进来吧。”
夏日的雷阵雨虽说并不寒冷。
可要是淋得久了,再加上下雨之时,必然有一阵阵的大风刮过。
这样在风雨里呆久了,除非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否则任谁也扛不住。
两位汉子缩头缩脑、畏手畏脚地跟随在罗旋后面。
临近堂屋门之时,两个人就站在那门口,只是伸手将头上的斗笠取下。
却并不敢进门。
“你们进来说话呀。”
两人的行为,毫无农村汉子那种随意、甚至是粗鲁。
这不由让罗旋深感奇怪,“你们这样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其中一位汉子嘿嘿一笑,“我们身上脚上的泥巴多,我怕把你的屋子给弄脏了。”
罗旋暗自叹口气,“进来吧,咱都是农村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两位汉子见罗旋这么一说,这才敢解下肩上的蓑衣,然后连同斗笠一起放在屋檐下沥水。
两个人伸出脚,借着屋檐滴水将自己的脚丫子,给洗了洗。
还狠狠地各自甩了甩脚,这才敢迈步走进罗旋的屋子里。
第179章 抢偏东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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