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
    这是陈阳头一次对丹药有了新的认知。这玩意儿不亏是用药材提炼的，和寻常药物不同的口感一模一样。
    伴随着庞大的药力进入体内，陈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各处，都开始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不仅如此，气海之中的真气，也逐渐的暴躁了起来，竟然开始朝着周围扩张了起来。
    气海的空间本就不大，如此冲击之下，陈阳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好似要炸开了一样，剧痛之下近乎崩溃。
    谁料想这只是开端，随着褪体丹对肉身进行改造，每一处的血肉，同样开始蠕动了起来，好似是被碾磨机一片片碾压般。
    “唔……”
    饶是咬牙坚持，他还是忍不住疼的闷哼起来。
    “老头，老师看起来这么难受，你为什么还不帮他？”
    宋若欣看到陈阳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对老者的惧怕也消失了，冲上来大声质问。
    “嘘，小屁孩一边待着去，你懂什么？”
    老者瞪了她一眼，饶有兴趣的双眼始终盯着陈阳不放，好似是在看好戏一样。
    他越是这样，宋若欣越是着急，恨不得冲上去给一个耳刮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阳的意识惊呼崩溃，整个人都快没有意志力支撑的时候，肉身的改造终于完成了。
    褪体丹的作用之下，肉身所有的毛孔张开，从中渗出了无数黑褐色而又粘稠的液体。
    像是血液，却又有所不同，而且那恶臭味让人老远闻到就觉得胃里翻腾。
    “老师，你怎么了！”
    宋若欣看到这般模样，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几欲冲上去查看情况，却被老者强行拦住。
    “小丫头，你老师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若是你想他死，尽管上去打扰他。”
    老者的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充斥着不容置疑。
    宋若欣愣住了，她强忍住心疼问道：“老头，老师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身上会冒黑血？”
    “这是成为宗师的必经之路，褪去凡胎归入先天灵胎。”
    老者倒也不嫌烦，耐心讲解起来：“人的皮肤为什么会越变越粗糙，干瘪？婴儿的皮肤为何那般水嫩光滑？说白了，就是后天的杂质吸入太多了。想入宗师，必要返璞归真，懂了吗？”
    “照你的意思，老师已经褪去凡胎了，为何他还是那么痛苦？”
    “肉身改造只是第一步，气海的扩张才是第二步。而且，一旦扩张失败，很可能爆体而亡。”
    老者说完之后，体内真气也开始运转了起来：“我不会让这小子出差错的，至少让他成功踏入宗师并不难。但是我一旦干涉，对他的未来影响巨大。”
    这话，陈阳心中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让对方出手。
    毕竟一旦外力干扰而导致的成功，最终根基绝对不会稳固。
    就好像是破茧成蝶一样，若是人工去帮忙，那么蝴蝶出来之后，会因为自身翅膀或者躯壳不够坚固，导致过早死亡。
    此时此刻，陈阳也早饱受着折磨。他怎么也没想到，开辟气海的痛苦程度，比之肉身要强烈数倍。
    这种感觉，和胃痛胃胀是一个道理，无数的气在体内得不到释放，胀的人几乎要原地爆炸。
    不过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这种感觉却突然弱了下去，逐渐的好像已经适应了一般。
    “看来，这小子已经挺过去了。”
    老者看着陈阳表情逐渐舒缓下去，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
    陈阳此刻也意识到了，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硬撑过去的，而是气海早先被开辟出来，如今的扩张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了。
    若是从头来的话，需要经过开辟和扩张两重折磨，他知觉真的顶不住。
    不得不说，神秘人还是够意思的，提前帮他适应了。
    毕竟陈阳是突然踏入修炼界的，和其他人自小修炼经历的磨难不可相比，承受力也相对的有所差距。
    “呼……”
    一口浊气狠狠吐出，足足持续了惊呼三十秒，陈阳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没等他开口，老头已经将一套旧衣服扔了过来：“赶紧去洗洗吧，熏死人了。”
    “抱歉，我这就去。”
    陈阳讪笑一声，拿着毛巾冲进了卫生间，狠狠的将身上的杂质清洗干净。
    让他尴尬的是，洗完澡之后穿上老头给的衣服，心中一阵不是滋味。
    他以前过的穷日子，对衣服也没什么挑剔的。可是这老头的品位也忒差了，衣服穿起来不能说遮丑，而是几乎一般丑。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了？”
    一出卫生间，宋若欣便兴冲冲的跑过来，小丫头双眼通红，显然是伤心之后还没缓过来。
    被人如此关心，陈阳的心中一阵前所未有的暖流袭来。很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了，我已经成功晋升宗师，接下来只需要稳固境界就可以了。”
    “恭喜老师！”
    宋若欣连连点头，看向陈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异的神采。
    只是很快，她双眸之中的亮光就消失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
    陈阳看的很清楚，这丫头是打量了自己的衣服之后，才突然变得如此。
    “老头，你就没好看点的衣服么，你让我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你可以不穿，到时候想怎么见人就怎么见人！”老者冷哼一声，很是不爽：“老头子我平日里就这么穿的，白送你居然还敢嫌弃？”
    “得，我不跟你争，这次还多亏你帮了忙。”
    陈阳摆了摆手，示意话题结束。不过对他还是多了几分感激的。毕竟能成功踏入先天，也是对方给的机会。
    “小家伙，既然你成功了，是不是该准备帮帮老头子我了？”
    老者指了指药炉，随后取出了一堆药材。
    “伏虎丹，你至少也要等我境界稳固了吧。我现在真气都控制不好，怎么给你炼丹？”
    陈阳的话，倒是让老者沉默了。对方确实说的在理，可是他怎么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呢？
    “那你说什么时候给我炼，总不能白吃白喝就想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