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玉同样语气艰难地回了他一句，“当年，也不是只你一人是认真的。”
    她，也是爱过他的！
    而且，也很爱！
    她的话没有说明白，但江元华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乔宁玉心中所想。
    她，曾经也是爱他的。
    江元华突然觉得心口痛得发胀，想要暴走，想要哭。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人，是畜生。
    范汐汐在旁看着，突然就被江元华自我嫌弃的表情给惊到了。
    搞什么，江元华好像后悔了？
    正想着，就见江元华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乔宇霖看着江元华反应，忍不住皱眉：“搞什么呀？”
    乔宁玉抹了下眼睛，认真而坚定地看着江元华：“我猜到，你现在是用江振华的身份跟山门的人有勾结。不管你做什么，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你告诉我，你对我家汐汐做什么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最后一句话，乔宁玉是带着祈求说的。
    江元华这次也回过了神，他红着眼睛看着乔宁玉，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还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的范汐汐。
    他伸手指了指白老爷子身侧，“我真没对范汐汐做什么，她现在就坐在老爷子身边。”
    他的话音刚落，乔宇霖就瞪了他一眼。
    “你在说什么呢，汐汐在，我们能看不见吗？”
    白老爷子听到江元华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往自己身边拍了拍。
    正好，手就放在了范汐汐的脑袋上。
    虽然看不见，但白老爷子却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是，汐汐在的感觉。
    是的，就是一种直觉。
    “你能看到她？”
    白老爷子的话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江元华老实地点点头，“对，看得见。”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范汐汐，他不会来乔家。
    白老爷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是汐汐让你来乔家的？”
    江元华点点头，没吭声。
    白老爷子冷声道：“我不管你是江元华还是江振华，当年又是为了什么，你负了宁玉，负了乔家是真。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们，山门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对我家汐汐做了什么？”
    江元华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真没对范汐汐做什么，是她自己突然找上我，跟着我的。她现在是一个魂魄状态，透明的，我前边还带她去南华山庄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她。”
    明明他挺讨厌范汐汐的，为什么就自己能看到范汐汐呢？
    就因为他点了永生灯吗？
    想到这，他赶紧说道：“也许是因为永生灯，我点亮了两盏永生灯，范汐汐就出现了。也许……也许收集到了九盏永生灯，她就会醒过来了。”
    乔宁玉听到这，立即说道：“你一定知道那什么永生灯在哪里对不对？你欠我这么多，你要负责把你口中的那个灯找到才行。我家汐汐又善良又可爱，一定要醒过来。”
    乔宇霖听到这，立即接话：“对，我可以陪你去找那个永生灯。”
    江元华头疼地道：“我只知道杜家的那盏永生灯被郑烟霞拿走了，我已经叫她送回京都了。别的永生灯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乔宁玉幽幽地低喃：“你果然跟郑烟霞有一腿！”
    江元华被噎了一下，却又无话可说。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早就已经泯灭了人性了。
    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乔宁玉是罪魁祸首。
    只是，如今……
    他觉得自己的恨可能是个笑话。
    只是，他也再不能回头了。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乔家了。那个永生灯，到时候麻烦你送来乔家。”乔宁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父母也都老了，她不能如此不孝，让家里人跟着担心。
    江元华看了乔宁玉一眼，然后神情复杂地转身离开了。
    范汐汐也跟着起了身。
    在她看来，姑姑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确定太爷爷和爷爷奶奶没有什么不适时，她这才离开。
    走到门外，她发现江元华居然开着车门在等她。
    她坐上副驾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江元华背靠在车椅上，叹了一口气，这才看向范汐汐。
    “你现在要去哪里？你自己开车吧！”
    范汐汐双手交叉在胸前，车子立即启动了。
    江元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范汐汐。
    “你这种状态非人非鬼，像是魂魄，又有些不对劲。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山门秘术，会隐身。”
    范汐汐眉梢轻扬，似乎有些嫌弃。
    江元华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猜错了。
    车内安静了一阵后，江元华忽然开口：“范汐汐，我跟你说件事吧，你齐梁哥还有一个妹妹。也许你已经知道了，她叫夏思娇。”
    范汐汐看了他一眼，似乎对夏思娇并不感兴趣。
    但江元华却是自顾自说道：“那个女孩，并不是我有意要送给夏烟的，是山门的人指定要的。因为乔家人的血液很特殊，据说，能开启一个什么古老的宝藏。”
    范汐汐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江元华神情复杂地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语气颓然：“有的事，我也是控制不了的。我承认，我很坏，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但虎毒还不食子呢！范汐汐，夏思娇说起来也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我希望你能去烟山救她。就算是为了你姑姑，为了乔家……”
    范汐汐用死亡之眼扫了他一眼。
    我信你个鬼！
    别以为在姑姑面前掉两滴泪，我就会觉得你改过自新了。
    江元华被看穿，又被威胁，气不打一处来。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无线绳索又出现了，勒得他差点过去了。
    之前体验过的死亡阴影再次笼罩在了他的心上。
    范汐汐这个臭丫头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好忽悠。
    这丫头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尊敬长辈一说。
    悄悄观察了范汐汐一阵后，江元华这才发现，原来车子离开乔家后，居然又回到了江家。
    下了车，他颓然地走回了家。
    事有不巧，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却见江月和一个男生半搂半抱的从房间出来。
    他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月儿，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