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楠转道去火锅店的路上，曾书书还在想着刚才店里楚伊人和李健的对话。
    这姑娘，真的是，太强悍了。
    那种犀利、通透和理智，对于同龄人而言，简直是碾压。
    太狠了。
    得有多强大，才能征服一个这样的姑娘？
    首先，至少得能“辩论”过她吧？
    此时此刻，曾书书不由代入进来“李健”的角色。
    如果自己是他，在面对刚才那种质问时，应该如何回答？
    大概是——“荷尔蒙是我的本性，无法压制，也无须压制，这是天性。至于你的家世和美貌，那是你的一部分，无法割裂。你刻意把它们分割开来，并不客观，也并不全面。”
    咦（三声）……
    这都啥啥啥啊？
    想想都脑壳疼。
    在她的逻辑里，压根不可能打败她。
    所以，还是，正如她说的，专注做自己吧，舔狗，注定一无所有。
    ……
    “你想什么呢？”
    “怎么不说话？”
    见曾书书闷头思考，王楠好奇问了一句，带着点小情绪。
    曾书书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在想，为了使元素分布更加均匀，如果运用哈希算法，怎么取模运算？”
    王楠：？？？
    这是啥啥啥？
    人都傻了。
    曾书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哦，一个编程问题，我最近在学这个。”
    王楠：“好吧，你这样确定不会学傻吗？”
    曾书书：“学习肯定是不会让人变傻的，但能让人学会更好的装傻。”
    这话……
    她微微愣了一下，觉得隐隐意有所指，但指向又很不清晰，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火锅店到了，于是进门，落座，点菜。
    热气腾腾的锅子，一边牛油，一边菌汤。
    鲜嫩的肉片丢进去，成熟的肉片塞进嘴巴。
    “果然火锅才是人间至味。”
    曾书书笑着随口说。
    王楠：“那也得分和谁吃，我前两天和几个同学吃，气死我啦，根本抢不到肉，那几个男生，跟饿狼下山一样，一点都不照顾我们女生的感受。好气，但是还得笑着说，你们先吃，我不饿，我吃的可少啦，几筷子就饱。”
    她这样说着，说的惟妙惟肖，曾书书也是不由笑出声。
    人间真实之女生吃火锅。
    曾书书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王楠又说：“曾曾，还是你好，知道给我夹肉。”
    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曾书书，黑白分明，眸中有光。
    有种小女生的可爱和单纯。
    平心而论，这样的表情，真的是又勾勾又丢丢，似撩非撩，堪称是斩男秘技。
    曾书书dna也微微动了一下，却是依旧稳健笑道：“这不是你买单嘛，服务员，再来一盘肉。”
    王楠：！！！
    木头！
    气死人啦！
    为了练习这个“撩人”的小眼神，对着镜子练了好多遍呢。
    没想到一点都不管用！
    网上的博主都是骗子！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逐渐平静下来，心态恢复正常。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曾曾，你听说了吗？咱们班那个苏梦丹和秦浩在一起了，还官宣，你都没看到那个朋友圈文案，一个是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另一个是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可甜啦。”
    她旁敲侧击的说道。
    得聊感情问题嘛。
    不然没法往这方面引。
    曾书书夹了一条刚烫好的鸭肠，蘸上芝麻酱，慢条斯理的吃完，这才笑着说道：“吃你的吧，鸭肠不比狗粮好吃？”
    王楠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哎，好遗憾，高中竟然没谈过恋爱。”
    曾书书继续笑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最遗憾的是，哎，虽然我为他打过三个孩子，但最后和他结婚的，竟然是别人！”
    王楠：“咦！你……你不许开这么快的车车！”
    曾书书哈哈大笑：“我只是讲了一个关于安全的问题。”
    王楠：……
    彻底被打败了。
    好怀念以前的曾书书。
    自己说什么话，他都会捧着聊，可乖啦，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好像，忽然之间，有了很多他自己的想法，也变得很会说了。
    狗子，你变啦！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所以才显得更有魅力。
    就好奇怪。
    抿抿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曾书书的脸色，王楠不由轻声问道：“男生想谈恋爱，是不是都会想那个啊？”
    曾书书本来下意识想否定。
    不能把男人最大的秘密暴露。
    自己绝对不当这个“卖男人贼”。
    但，转念一想，却是笑着说道：“不然呢？难道是为了双排有辅助？”
    王楠抿嘴笑了笑。
    又大着胆子问道：“那你呢？”
    曾书书放下筷子，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主要是为了学习，就想找人一起看书上自习。”
    王楠：“真的吗？我不信！”
    曾书书瞪了她一眼：“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怀疑我？我但凡要有点邪念，早把你拿下了，知道吗？”
    王楠：……
    彻底无语。
    累了。
    毁灭吧。
    你倒是来拿下啊！
    什么叫“但凡有点邪念？”
    我长得就那么让人没有邪念吗？
    好气哦。
    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条河豚，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但还是硬硬忍着，强颜欢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曾书书想了想。
    “从基因的角度而言，喜欢胸大的，腿长的，脸漂亮的。”
    王楠牙齿轻轻咬着嘴唇，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对a，要不起。
    腿，呃，也不短啦好不好，人家还长身体呢。
    脸漂亮，这个必须漂亮啊！
    正想反驳点什么，就听到曾书书又说：“从经济的角度而言，喜欢富婆，能给我大把大把花钱的那种，保时捷啊，大别墅啊，到处旅游啊那种。”
    王楠：……
    想得美！
    还富婆，富婆会看上你？
    曾书书还在喋喋不休：“从性格上而言，最好是那种对我百依百顺的，洗衣服做饭，不作不闹，可盐可甜，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的出去，也带的回来。让她往东，她就往东，让她往西，她就往西。”
    王楠：……
    做梦吧你！
    快醒醒！
    然后，她就听到曾书书最后一句话：“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嗯？
    好奇竖起耳朵。
    曾书书：“绝对不能让这三个女人见面。”
    王楠：？？？
    三个？
    回过神来……
    炸了。
    ……
    去死吧！
    渣男！
    真是活生生被气笑了。
    “你怎么这样啊？你真是这么想的啊？”
    她无语问道。
    曾书书看了她一眼：“你傻啊，逗你玩呢看不出来？”
    王楠：“我……我……你要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跟你绝交。”
    曾书书笑了笑。
    “绝交可以，但你爸那酒，还得继续收下去啊。断交情不断买卖。”
    她……再次被气笑了。
    滚刀肉啊！
    二皮脸啊！
    服了。
    ……
    不过，买完单后，回去的路上，反复琢磨着曾书书的话，王楠倏然也咂摸过点味儿来。
    他故意这么说的。
    或许，他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只是不想伤感情，所以才东拉西扯的，扯了一大堆？
    甚至不惜“污名化”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
    那？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
    不确定。
    不喜欢？
    更不确定。
    啊啊啊啊啊！
    王楠又有些抓狂，且患得患失了起来。
    一路纠结着，回到家，她想了想，忍不住给苏梦丹打了个电话。
    这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前辈”。
    人家有恋爱经验嘛。
    还是让她帮忙，好好分析分析。
    于是，电话接通，王楠就把情况，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苏梦丹：“好呀，我知道啦！他……他在养鱼！他肯定是在养鱼！”
    “想不到啊，他曾书书看上去那么老实，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学会养鱼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