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大早，李舒就出门去上班了。
    虽然她很想留在家里陪伴家人，不过医院里那些小患者也同样需要她。
    家里只剩下了华庆明和华锦。
    华庆明在客厅安静地看着书，知道过几天就是竞赛复赛了，不敢打扰华锦复习。
    华锦复习了一个上午，中午休息的时候闲来无事刷了刷微博，却在热搜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冯清，香水。
    华锦有些好奇地点进了热搜，看见了具体的事情。
    原来前几天，在冬令营进行的同时，某奢侈品牌在b市举办了一场调香师比赛，为的，一共有十位国内调香师参加，最后的胜者将会被这个奢侈品牌特邀成为国内限定香水的新品调香师。
    获胜者，竟然是一位今年只有十八岁的少女，名叫冯清，今年高考。
    她在采访的时候说起获胜的作品，命名为“守望的爱恋”，而后又介绍了一下前调中调以及后调。
    在记者询问为什么名字要叫“守望的爱恋”，是否她有求而不得的爱人，冯清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原本这整件调香比赛都是很小众的事情，即使冯清获胜，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
    但不知道怎么的引起了讨论，很多女孩都在微博上表示同样是十八岁，为什么大多数女孩还在攒钱买奢侈品，而人家就是特邀的调香师。
    这才讨论度大增，许多人都在该条微博下刷起想活成冯清这样的女孩这样的字条，讨论的人越来越多，这才最后上了热搜。
    华锦丝毫不惊讶于冯清的才华，毕竟这可是前一世千金难求的调香师，年仅十八岁崭露头角也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
    于是华锦便退出了这条热搜，又看了几条跟社会实事相关的内容，便关了手机，继续复习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五个小时后，贺凌的公寓里，李特助拎着文件夹来访。
    先是跟贺凌沟通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后，李特助从带来的口袋中拎出了一个精致美丽的水晶瓶，水晶瓶是一个少女正双手合十祈祷的形象，其中液体呈淡粉色，整支香水的氛围都是梦幻清新的。
    “这是冯清小姐今天邮过来的，说是给贺总您的新年礼物。”
    其实在知道贺总对华小姐的态度后，李特助就不想成为这个帮冯清转交礼物的人。
    但是这是贺老夫人下的死命令，他也不得不从。
    这支香水正是这次香水大赛的获胜作品，冯清小姐亲手设计的“守望的爱恋”。
    在得知这个名字之后，李特助瞬间就明白了冯清小姐的意思。
    这也太直白了些吧，守望什么，不就是想说守望他们贺总吗？
    直接将还未上市的香水邮过来说什么新年礼物，这根本就跟告白一个意思吧。
    “新年礼物？”
    贺凌从文件中抬起头，一脸不解，“她为什么要送我新年礼物？”
    显然，贺凌还不知道冯清靠着这个作品得奖的事情。
    于是李特助详细地跟他讲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贺总，要我说，冯小姐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这香水还未上市，她的意思就是这香水是为你设计的，守望的......也是你。”
    随着李特助的讲解，贺凌的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谁给她这种错觉的？直接将这香水退回去吧，然后你派人跟她说清楚。”
    若不是冯清特意转学到了六中，贺凌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谁。
    其实现在来说，冯清在贺凌的心里也只是个淡淡的影子，如果不是搞了这么一出，贺凌这一整个假期都没有想起过她来。
    “贺总，这件事不好办啊，贺老夫人好像对冯家小姐挺满意的，看样子，她是想撮合你们两个。如果直接退回去，岂不是驳了老夫人的面子？”
    贺家很少有人能让贺凌用心在乎，贺家老夫人便是其中一个。
    贺凌想了想，眉眼间有些纠结，不过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先将这香水留下吧，到时候我会跟奶奶先通话，说明白一切之后，再给冯清送回去也不迟。”
    李特助依言将香水瓶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不过他还没有走，对上贺凌扫来的目光，李特助建议，“贺总，冯家小姐这件事闹得挺大的，这瓶香水还没有发售，你说如果万一哪天华小姐来你家，发现了这瓶香水，岂不是不好解释，要我说，你就应该直接将这瓶香水给华小姐送过去，借花献佛，一箭双雕，又能讨华小姐的欢心，又能侧面地拒绝冯清。”
    自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的李特助咧嘴笑了笑，贺凌瞥了他一眼，“我问你，如果你老婆收到了追求者送过来的玫瑰，你老婆没有拒绝，直接在情人节那天送给了你，你开不开心。”
    李特助连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当然不开心，我又不是买不起玫瑰！”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来。
    “好吧，我承认，刚刚我的提议有些蠢。”
    贺凌放下了手中的笔，身子微微后仰，靠进了身后的老板椅内。
    “我如果想送华锦香水的话，别说一瓶香水了，我能直接送她一个香水公司，所以为什么非要把冯清给我的香水送出去？”
    “而且......”
    贺凌看了一眼那瓶外表精致的香水微微皱眉，“好像华锦从来不用香水，甚至她对味道都极为敏感。”
    如果这话被华锦听到了，她一定极为吃惊。
    对香味敏感的事情，就连至亲的父母都没有发现，贺凌竟然注意到了。
    其实贺凌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能在距离那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烟味，华锦其实对味道很敏感。
    所以后来，每次想要抽烟抑制脑海里的那些黑暗的记忆的时候，只要看见了华锦的眼睛，贺凌都能想起她对味道敏感的事实。
    然后用自己的意志，硬生生在发作的时候挺了过来。
    连续几次，贺凌甚至有些习惯了，就连现在有时发作的时候他都不会抽烟，最多只是掏出根烟在手里转转，解解瘾。
    曾经贺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下意识地不想让衣服上残留的烟味熏到华锦。
    好在，现在的贺凌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