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家楼下不远处的咖啡厅内。
    李舒推门进来，熟稔地与店员打了声招呼。
    “李姐，你的朋友已经在最里面的卡座那边等你了。”
    显然李舒经常光顾这里，与店员说话的语气都很放松。
    “好，一杯黑咖啡。”
    李舒笑笑，转身向着卡座走去，越走越近，她看见对方虽然多年不见但仍然熟悉的身影，李舒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包包。
    “云舒。”
    看到来人，冯云露站起身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这都多少年没有见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李舒点了点头，语气中难掩惆怅，“是啊，这都已经将近十九年了，冯家，大姐都还好吗？”
    冯云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香主她很好。”
    香主。
    李舒听到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称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香主已经不是她十几年前病逝的母亲了。
    冯家是世袭调香世家，香主是对最有天赋者的尊称，更代表着冯家掌权人。
    只有上任香主去世后，才会将头衔继承给家族中现有的最具天赋者，成为新一任香主。
    上一任香主是三姐妹的母亲，现任香主，则是两人的大姐，冯云红。
    看着李舒怔怔的样子，冯云露说笑了一句，“若不是你离开冯家，香主究竟是谁还说不定呢，毕竟，当初你是冯家公认的天赋第一的调香师。”
    她说话间是笑着的，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李舒没有注意，她只是摇了摇头，“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若是惦记着香主的位置，自然也不会主动离开冯家。”
    “二姐，你这次来清水市，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说完，李舒抬眼直视着冯云露，她的眸子，一如十八年前纯粹淡然，冯云露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些心思在这样的眼神下仿佛无所遁形，狼狈地开口。
    “清清临近高考，压力很大，她主动提出要来清水市休息。香主虽然是她的亲生母亲，但香主事务繁忙，于是我就主动提出为香主分忧，带清清来清水市住一年，等到高考结束后，就回首都去了。”
    “清清，是冯清吗？”，李舒隐隐约约地也听说过冯清这个名字。
    “是啊，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孩子。即使是当年的香主，也没有冯清如今的天赋。她现在仅仅十八岁，就已经通过了国际调香师的二级测试。”
    说起冯清，冯云露的口吻骄傲得很。
    但在说到国际调香师二级测试后，冯云露顿了顿，她看了一眼李舒。
    二十年前，李舒也同样通过了国际调香师的二级测试，只不过，当时的李舒，只有十七岁而已，比冯清早了一年。
    多讽刺啊，这一辈最受瞩目的冯清，她的天赋仿佛也压不过曾经冠绝冯家的冯云舒。
    冯云舒离开冯家的时候年仅二十二岁，当时的她已经是国际认证三级调香师。
    这个名号，即使在如今的冯家也只有香主一人达到。
    李舒却仿佛没有感受到冯云露那边传来的嫉妒，眼里只有欣慰，连声感慨道，“冯家未来可期啊。”
    冯云露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直视着李舒，“如果你真的为冯家的未来着想，那就交出百花杀的种子！没有百花杀的冯家，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