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肉身成圣者，寿达千年万载不成问题。”千年万载？
    李卫想了想，封神之事到如今也没有到千万岁月啊。
    天庭的诞生到覆灭，从仙神的寿命来想对换算的话，这可是相当的短暂了。
    白驹过隙一般的短暂存续，和仙神漫长的寿命对比。
    成为天神，拥有了绝世的权柄, 还不如普通的有道修行者来的寿元漫长。
    确实来的讽刺。
    “掌握了无上的权与法，还有命运长河无上规则的辅佐，天庭，众神也不免得的迎来了覆灭的命运。”
    “讽刺吗，看起来至高无上，却是蚍蜉之命。”
    李卫顿了顿说道。
    “还是比蚍蜉之命要长久一些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戬的笑声震耳欲聋, 在这片空旷的废墟之上异常的刺耳。
    “千百年前，可无人敢这么与我说话。”
    “我乃是战神, 天界第一的战神。”
    战神的威压迫出, 仿佛随时要取刀轰击李卫一般。
    突出的就是一个喜怒无常且随意的神性。
    不过随后，这位天界战神又收回了杀气和威压，说道：“作为神灵，我们确实拥有无上的寿命，但不幸的是，我们却是和‘天庭’彻底的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神道凋零的时代，我们也注定是凋零之命...”
    “是因为...佛门进入了中原吗？”
    “这只是加速了天庭的覆灭而已。”
    杨戬淡淡的说道：“追根究底，是凡人的时代，‘修行’的太快了。”
    “我们的衰落，是人们，将‘火药’运用于军事的时候。”
    火...药。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神奇的，诞生了灵气，法力这样能让人肉体, 魂魄强横, 甚至理解天地规则大道的事物。
    也能的诞生硝石，这种和其他事物混合在一起后，能够迫出热能杀伤的事物。
    在春秋战国时代的典籍就有记载。
    《范子计然》说“硝石出陇道”。
    那时的人们已经通过炼金术发明出了火药，到了唐代的时候，才用于杀伤之用。
    “即使我们刻意引导纷乱，凡人还是以飞速的速度发展，从用刀兵互相厮杀，再到火药的诞生...那是凡人第一次，运用‘刃’以外的事物，运用...”
    李卫补充道。
    “能够对仙神修行者造成有效杀伤力的事物。”
    对此，杨戬点头：“然也。”
    从火药的时代开始，就是仙神注定衰弱的开始。
    “火药将凡人保护，无论是人，还是猛兽，还是妖物，只要被火药击中，就会受伤，就会..死亡。”
    “对于天庭的仙人们来说，明明是白驹过隙一般的时间, 凡人就已经发展出了这般事物，不再需要供奉仙神，便能自己保护自己，这样的...力量。”
    “你们担心失去凡人的供奉，但仔细想想却是大可不必，即使是现在，也有不少人诉诸于信仰，祈求神明的护佑，也大可不必将人们引导至混乱和自相残杀。”
    神灵依托于香火而存在，失了香火的供养，自然便会覆灭。
    天庭的神灵依托于天庭而存在...
    此时，杨戬却是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别忘了一件事情。”
    “天庭虽然是道门所立，但道门，可不仅仅有人族。”
    道门不仅有人族，李卫突然的想到了这一点。
    还有截教众生，还有万物生灵...
    “当我们神灵手握天地规则的权柄之时，我们就不再是人的神灵，而是这片土地上，规则的掌握者。”
    “我们护佑的是‘苍生’，凡人只是‘苍生’的一员。”
    “这...”
    “有一个词，便叫做‘心术不正’‘德不配位’。”
    杨戬说道：“仙神吞吐灵气，受天地大道规则的制约，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心性磨砺。凡人的‘修行’...则不需心性，更不需因果，善恶的制约。”
    “这便是天庭所认为的，‘凡人之恶’呀...”
    ...
    人类飞速的发展，火药，电能，核能。
    使得族群拥有强横的力量，即使是三岁幼童，只要手握着核弹按钮的武器，就能够造成极大的杀伤和毁灭性的打击。
    是‘神’从命运长河之中，窥见到的事物。
    技术飞快的发展，人性却是随着技术的发展没有进步，反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开始礼崩乐坏。
    “当然，这都是天庭那帮子鸟人，想要被信仰，被供奉，长存，延续下去所想出的理由罢了。”
    杨戬却是面露嗤笑不屑之意笑道。
    是啊，哪里有那么多理由，活着存续便是最大，最伟大的理由。
    其他理由皆是虚的...
    “祂们依赖天庭的权和法，而我只信赖手中的刀与剑。”
    “我没受多少天庭权柄的福泽，所以我的本体，能以残破之躯存续到这个时代。”
    杨戬看着李卫说道：“多的，便没必要再说了，你只需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孙悟空带回来，与我一战斗，战出最后的结果来...那这天庭的秘密，便尽归于你。”
    “其它之事，便无有再言之意义了...”
    此时，李卫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虚浮，不是李卫如何，而是眼前的杨戬祂的身体变得不稳定，他需要休息。
    就算他没有过多依赖天庭的权柄，但他的名字终究还是被刻录在天庭之上。
    天庭覆灭，对他还是有着不可逆转的影响。
    他是杨戬，他是，二郎显圣真君。
    此时，天边漂浮下三根金色的猴毛来。
    这些是孙悟空说的，来自炼丹炉的猴毛吗...
    李卫拱手道。
    “贫道自会回来的。”
    天门已闭，并无再开..
    ...
    李卫被送出了南天门外，看到了破碎大陆板块上的一真子还有天马们。
    天马们也同样瑟瑟发抖，被这位天界战神的威压给迫的喘不了气。
    李卫也觉得，这些天马大概不再适合生活在这里了，不然要被这杨戬的气息给压迫的暴毙了...
    此时，银弹金弓所化的中年男子将李卫送到此处来后，也拱手行礼告别。
    “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下次来定会让你和剑六十六交手一番的。”李卫笑道。
    同时，中年文士也看着阿黑，意味深长道：“有缘再见。”
    “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