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沉静的眉眼上，浮出一丝暴躁。
    看着眼前小家伙的可怜无辜，还有那双刚被泪水洗过的大眼睛。
    他默默答：“我不是。”
    顾诺儿看着夜司明面容清俊疏冷，想到他既无父无母，又得了这种狗狗咬人一样的怪病。
    夜司明当即就成了她心里最可怜的人。
    怪不得司明哥哥总是自己一个人待着，一定是怕犯病的时候咬人叭！
    小家伙伸出手，想顺一顺他垂下来的乌发。
    但是想到还在隐隐作痛的小手指，遂作罢。
    夜司明却在她伸小手要碰过来的时候，再一次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
    他皱眉垂首，在顾诺儿身上嗅了嗅。
    直到拽下她腰间的小包，顾诺儿挥舞着小胖手要阻止：“不要抢吖，这里是我的糖糖，治不了病哒！”
    她说完话，夜司明已经打开了小腰包，将里头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洋洋洒洒的小物件纷纷而落。
    顾诺儿小手飞快，一把抓住即将要落地的糖块，放进嘴里。
    小脸上满是虚惊一场：“呼~差点就浪费啦！这可是窝存了两天的。”
    夜司明似乎没听见她的哼唧，只皱眉垂眸，看着地上一片零散的物件。
    什么都有，撕碎的彩纸，布老虎上的那颗作为眼睛的黑色纽扣，一片枯萎的花瓣，还有一小包鱼食。
    然而最为乍眼的，还要数那一个三角模样的黄符。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经月色照耀，透出里头朱砂的痕迹。
    “谁给你的？”夜司明声音如水，带着彻骨的冷。
    顾诺儿歪头不解：“什么哦？”
    “这个驱魔符，谁送的？”
    依夜司明对顾诺儿的了解，小腰包里只会放她珍视的东西。
    那些玩意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毫无价值，在她眼里就是珍宝。
    而这道驱魔符，绝不会是顾诺儿感兴趣的东西。
    这定然是有人给她的。
    顾诺儿糯糯说：“书真姐姐给的吖。说山里野兽多，给我保平安哒！”
    野兽？
    夜司明挑唇冷笑。
    他伸指将这片不起眼的黄符夹在手中。
    一个修行不够的小道士，还想用这种东西警告他？
    难道担心他会伤害顾诺儿么。
    想到这里，夜司明侧眸，原本是想瞧小家伙一眼。
    却发现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水眸，因哭过而泛红的小鼻尖，正轻轻地吸了两下。
    怎么看怎么可怜……
    夜司明不仅咬她的小手指，还把她小包包里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但她没有因此生气，却可怜夜司明无父无母还有咬人的病。
    所以，她看夜司明的目光，就带着一种无辜的同情。
    小家伙见他看来，小奶音道：“司明哥哥，你别害怕，我爹爹认识好多名医，肯定能把你治好哒！”
    夜司明一怔，扯了扯薄唇：“不必，他们治不好我。”
    说完，他弯腰去捡地上的那些小物件，重新把它们塞回顾诺儿的小腰包中。
    夜司明低头，将腰包重新挂在她的身上。
    小家伙顺势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乖哦！”
    夜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