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圈子(三部全) 作者:花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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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冷战。

    去公司的路上，两人坐在后座两端，各自看着窗外景色。

    安臣注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明明稍微转一下头就能看见对方的脸，为什么做不到。

    到达公司，两人下车时，王秘书和付照光都能感到空气里的冷闷。

    ----

    安尹和安臣去开管理层会议时，王秘书和付照光返回秘书处。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付照光推了推眼镜，谨慎开口，“王秘书，昨天我没能及时得知安董的行踪，是我失职了。”

    王秘书温和地说，“你昨天已经道歉了，我不是说了么？下次注意点就好。”

    昨天付照光捧着手磨咖啡回到宴会厅时，怎么都找不到安臣。确认安臣离开安氏大楼后，他急忙去找王秘书。

    “那……总裁有说什么吗？”付照光心里忐忑，他已经失职两次了，安尹在公司里喜怒不行于色，他只好旁敲侧击。

    “放心，总裁没说什么。”

    “……这就好。”付照光又推了推眼镜。安臣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为了自己前途着想，他一定要看准形势，免得陷进泥沼里出不来。

    “王秘书，我是第一次当秘书，您看……有哪些地方我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王秘书看看他，“……其实，作为秘书，要特别注意的，说到底只有两样东西——自己的好奇心和野心。”

    付照光愣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和善的人能把自己看穿一个洞。他赶紧应道，“是，您说得有道理。”

    ----

    安臣开完管理层会议后，回到办公室。

    里面的装修简直是自己书房的翻版。

    书桌上有一叠文件，是产品设计部送来的。

    安臣翻了翻。里面有最近一系列的产品设计和包装设计图样。

    真是不堪入目。

    大公司的产品设计一向依据模板，少有推陈出新，更何况安氏又不是搞零售业的，不必花钱花时间在设计上。

    不过，安臣现在心情不好。

    他合上文件，径直往设计部去。

    走出电梯，偌大的办公室空空的。

    “人呢？”安臣皱眉。

    “啊……请问，您是来找人的吗？”忽然，角落一个格子间冒出一个脑袋。

    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部门里的人都去开会了，如果您要找人，可能要等一下。”

    安臣上下打量她。学生模样，右手拿着画笔，左手沾了一点颜料。

    “你是实习生？”

    “呃，算是吧。”陈家小姐对设计有兴趣，陈董一句话就让她开着直通车进来设计部自娱自乐，说出来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干脆点头。

    “要不您先坐一会儿，我给您倒杯茶吧。”陈小姐被安臣看得脸热，连忙说到。

    她一个转身，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东西，画纸哗啦啦掉下来。

    陈小姐赶紧弯腰去捡。

    安臣走了过去，画纸上的颜色吸引了他，“这是你画的？”

    陈小姐点点头。

    画纸上一片阴艳的土耳其蓝中闪着一抹明亮大马士革金，像是隐隐埋伏着十六天魔。

    安臣开口，“你还没画完吧？”

    陈小姐眨了眨眼，“……已经画完了，可是我怎么都不满意。”

    “这样的画能让人满意才怪。”安臣直截了当地说。

    自己不满意是一回事，被别人批评又是另一回事，小女孩觉得受辱了，正想反驳，就看见安臣从颜料盒里拿了一支印度红的颜料筒，打开帽盖，大喇喇地往画纸上挤出颜料。

    “哎，我的画！”

    “画刷。”

    “什么？”

    安臣皱眉，“画刷。”

    陈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了画刷过去。

    印度红在画刷大幅度涂刷下凌厉展开，渗入画纸中，与蓝金两色逐渐融合，呈现一种深沉的暗哑。

    待颜料干透，暗哑褪去，铁线莲紫滔天劲放，那一抹映金红恍如血口，顿生十六天魔杀破佛戒，疯狂起舞。

    这么肆无忌惮地运用色彩，骤然让陈小姐想起一个人。

    “您是……安臣？”

    安臣转头看她，“……你是谁？”

    小女孩又惊又喜，“我、我是，我是陈董的女儿，我叫……”

    “陈董的女儿？”安臣眯了眯眼，打断了她的话。

    “嗯！”小女孩点点头，忙说，“我在学校美术馆看过您的画作，真的很棒！”

    “学校美术馆？”

    “对，您哥哥没和您说吗？”女孩笑道，“我们是校友哦！”

    “……”

    一瞬间，像是想到什么。

    安臣放下笔刷，看着画里群魔乱舞。

    安尹，兜兜转转，又是这样。

    ----

    午休时。

    安尹站在办公室落地玻璃窗前。

    脚下车水马龙，内心却荒凉落拓。

    仿佛一阵冷风扫过，一卷一卷灰烬扬起、落下。

    此时，手机铃声响。

    是简虹亲自打来的电话。

    “喂？”

    “安先生，打扰了。之前您让我们给您找合适的孩子，我们找到了……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空过来看看？”

    “……好。”

    犹如穷途末路，想要抓紧什么。

    晚上，安尹在vip厢房里等着。

    房里很安静，淡香隐隐约约。

    “嘀”一声，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安尹坐在沙发里，等着那孩子走进客厅。

    cathedral的规定，第一次见客人时要穿睡袍。

    安尹转头。来人一身绛紫长衣。

    他一惊，站了起来。

    “抱歉，久等了。”来人站在数步之外，淡淡开口。

    “……你在做什么？”安尹看着他。

    “听说第一次见客人，要自我介绍。”来人朝安尹走过去，一步一步，“……我叫安臣，今年27岁。”他们靠得这么近，安臣稍稍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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